在四川遂宁市桃花河遗址采集到的部分石器 新华社发
为讨论古人类行为模式提供线索
2022年,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在涪江流域遂宁段和涪江流域绵阳段开展旧石器考古专项调查,发现20多处旧石器地点,调查发现手斧、手镐、重型刮削器等数百件典型石制品,充分展示了在涪江流域的旧石器时代考古工作的极大潜力。
其中,位于射洪市香山镇鄢家沟和田家湾两个地点的桃花河遗址,遗物丰富、地层堆积较好,但面临基本建设破坏,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迅速开展了抢救性考古发掘。
“本次发掘初步揭露了三期旧石器时代文化。三期文化自下而上,发展连续贯通,但又呈现出阶段性差异。”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旧石器研究所所长、桃花河遗址考古项目领队郑喆轩说,第一期在石制品组合中含有较高比例的大石核、大石片以及以大石片为毛坯的重型刮削器,此外含有少量手斧、手镐、石刀等较典型的大型切割工具;第二期石制品尺寸有所缩小,大石核、大石片和重型刮削器较第一期比重下降,中小型石核、石片和工具比重上升,存在中小型石片工具;第三期基本不见大石片及重型刮削器,以中小型石核、石片和工具为主,且对石料有一定选择性。
三个文化期均发现了石制品密集区,不同密集区各具特色,多数石制品没有风化、磨蚀痕迹,有的石制品碎片则可以成功拼合,初步表明遗址为原地埋藏,为讨论人类行为模式、遗址功能分区和空间结构提供了线索。
此外,遗址也发现了数十件动物化石,初步判断有鹿、牛、马等大中型草食类动物。
根据现有考古材料以及初步的文化因素分析,专家认为桃花河遗址的年代初步估计在距今20万年至5万年之间,更准确的测年工作正在进行中。
“南方旧石器遗址不少,但出土的石制品数量却并不多,桃花河遗址面积大、发现遗物多、密度高,应该属于基本营地或中心营地,提供了非常丰富的信息,这是期待已久的好遗址。”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王幼平说。
呈现成都平原旧石器工业面貌
2019年,为配合当地基本建设,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眉山市文物保护研究所、眉山市东坡区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等单位,在位于眉山市东坡区的坛罐山开展考古调查工作,共出土石制品518件,清理坑、沟等遗迹现象10余处。
研讨会上,专家确认该遗址出土石制品大多以砾石为原料,岩性以石英砂岩为主。石制品类型包括石核、石片、断块/断片/碎屑、工具、备料。工具类型除石锤和石砧外,还有砍砸器、刮削器、凹缺刮器、锯齿刃器、重型刮削器、手镐等,另外还有使用过的砾石以及石片。工具多以砾石或断块为毛坯,采用锤击法加工,多见单边、单向修理,整体上属于中国南方砾石石器工业的范畴。
根据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光释光测年,初步推测遗址有石制品埋藏的地层最老年龄当不低于20万年。这是成都平原目前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旧石器时代遗址,填补了成都平原旧石器时代考古空白。
2022年,为配合眉山市彭山区武阳安置房一期项目建设,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联合眉山市彭山区文物保护研究所组织开展了武阳遗址考古发掘,出土旧石器时代石制品2600余件,揭露出多个旧石器时代文化层,提取了古人类活动的科学信息。
据介绍,武阳遗址是成都平原首次发现大规模原地埋藏的小石片石器遗存,对了解成都平原晚更新世中晚期旧石器工业面貌有重要意义;遗址内丰富的拼合组与较大的拼合潜力,说明遗址存在多次原地打制石器行为;发掘石制品数量多且类型丰富,地层堆积厚且序列完善,进一步丰富了四川盆地旧石器时代的文化内涵,完善了旧石器文化序列,也对理解当时该区域古人类生存行为有重要价值。
建立特定时段文化演变的序列
“原地埋藏的遗址难能可贵,它保留了原生的信息,人类活动信息得以保存。”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研究员高星表示,桃花河遗址地层非常清楚、埋藏状况完好,把地质条件和地貌特点、古人类生存环境以及人类行为等文化信息融为一体。此外遗址多层位、多时段,分层清楚明确,人类活动信息分辨率高,可以据此建立特定时段文化演变的序列。
“桃花河遗址的石制品成堆地出现,特别适用于活化历史场景,很多旧石器遗址都没有这样的发现。”高星说。
高星同时表示,武阳遗址的出土石器与皮洛遗址、遂宁桃花河遗址等都不一样,体现了文化的多样性。尤其人类活动现场鲜活保留,这种遗存对于未来在展陈中活化历史场景非常重要。
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院教授夏正楷认为,武阳遗址丰富的遗存可以还原远古人类的生活场景:“他们生活在河漫滩,经常受到洪水困扰,只能短暂在生活居住地停留,生活环境相当艰苦。”
同处于成都平原的坛罐山遗址也是一处古人类多次光顾、短期活动的原地埋藏遗址。它和武阳遗址以及更多遗址的发现与发掘,将逐渐还原成都平原古人类的生活状态,揭开旧石器时代考古文化的面纱。
专家指出,桃花河遗址、坛罐山遗址、武阳遗址等遗址的发现以及周边的调查,表明四川盆地具有开展旧石器考古的极大潜力,并为进一步考古提供了线索、方向和思路。
四川省文物考古研究院和成都文物考古研究院在成都平原已经新发现140余处旧石器时代遗址,已开展考古发掘的遗址近10处,为下一步构建成都平原乃至四川盆地旧石器年代框架、完善工业体系,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光明日报》( 2023年01月12日 09版)
砺兵高原,锻造胜战铁拳******
喀喇昆仑,冰封雪裹。
侦察无人机悄然升空,盘旋、突防,数据信息快速回传;某型装备辗转腾挪,出其不意打击“敌”目标……新年伊始,记者走进新疆军区某合成团采访,一场合成营体系攻防演练正在进行。
指挥方舱内,合成一营营长朱生鑫冷静分析战场态势,指挥地面分队展开协同突击。记者在现场看到,多支力量和无人装备在合成营体系内要素合成、联动释能,指挥和作战场面令人耳目一新。
“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增加新域新质作战力量比重,加快无人智能作战力量发展’。这是抢占未来战争制高点、提高部队新质战斗力的客观要求。”该团领导说,从空地协同到信息联动,从兵种内配合到跨军兵种联合,他们探索新质战斗力生成规律,锤炼合成营整体作战能力。
由步兵团转型为合成团后,该团从平原地区奔赴雪域高原。第一次合成营战术演练中,火力打击分队精度不如以前,步兵分队冲击速度出现下降,兵种要素之间协同也不够顺畅,影响了作战效能。如何在高原高寒条件下更好发挥合成营作战效能,成为该团党委亟需破解的难题。
编制体制重塑,战法训法升级。砺兵高原,该团拓展多型主战装备作战效能;分兵种强化、按编组合成,模块组合成为协同作战的考评重心……该团推动合成营编制内多兵种攥指成拳,多力量联合运用不断取得新进步。
“提升高原高寒条件下合成营作战能力,兵种协同只是一小步。”该团领导告诉记者,他们更新作战理念,积极探索体系练兵新路。
翻开合成一营的作战问题研讨记录本,记者看到,体系作战研究、无人装备作战战术……作战前沿知识成为官兵学习研讨的重点。朱生鑫说,他们结合专业领域和岗位实践,定期开展联合作战指挥问题研讨,组织合成营指挥机构精研兵力布势、体系攻防等课题。
指挥控制终端前,合成一营首席参谋刘彪敲击键盘,“敌”空中目标信息显示在屏幕上。他告诉记者,演练前,他们和空军某雷达分队建立信息共享机制,屏幕上显示的正是雷达分队实时共享的信息。侦察席位上,无人机机长陆志豪一边操纵无人机展开侦察,一边将相关信息汇总上传分享。
“不断超越自我,才能锻造胜战铁拳。”该团领导说,锚定如期实现建军一百年奋斗目标,他们练兵备战的脚步一刻不停歇,采集了一大批高原作战训练数据,缩短了新装备战斗力生成周期。
傍晚时分,侦察连连长张扬带领分队利用无人机侦察确定“敌”火炮阵地坐标后,直升机升空出击,火炮阵地被精准“摧毁”。
寒风凛冽,高原天寒。一幕幕火热练兵场景让记者感受到高原官兵高涨的练兵备战热情,他们用冲锋的身影诠释着铮铮誓言:边关有我,请祖国和人民放心!(本报记者 李 蕾 特约记者 冯 毅 通讯员 纵 恒 解放军报)
(文图:赵筱尘 巫邓炎)